古劍奇譚散亂評說屠蘇和少恭及各種吐槽
作者:佚名 來源:本站 時間:2023-08-15 點擊:次
于是乎,先吐槽,古劍玩兒完了,心里一直都是空落落的,不好受呀。又通了一遍關(guān)后,總是感覺自己得寫下點什么,不然怨念實在太強大,遲早得把自己給逼瘋……
百里屠蘇
關(guān)于其性格
回憶百里屠蘇這個人時,總感覺自己的眼前被氤氳了一層模糊而沉重的黑色,倒不是因為他的衣服顏色的關(guān)系。只是因為這個人,從出場到謝幕都很少有笑容。
話說那張好看的臉上從來都是一副冷峻到要結(jié)冰的表情,再不就是那雙棱角分明的杏核眼中不時會流連出深深淺淺的憂傷?吹梦翌H為不忍。!他的滿面憂色,他的一言不發(fā),他的當機立斷……總會讓我心中騰出陣陣悲涼。
他,只有十八歲吧?那種冷峻的氣質(zhì)是不該在這種年齡出現(xiàn)的,不是說一個人性格冷毅不好,而是在于這種冷毅因何而起,如果是因為痛苦的經(jīng)歷而造就這般壓抑性格,那他的這種冷漠與嚴厲的氣質(zhì)就帶了絕多的被動成分。
所以說,屠蘇這種冷冷的性格是和紫英徐長卿他們是不一樣的。畢竟紫英徐長卿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之多的苦難,故此覺得他們那種很冷很帥的那種氣質(zhì)中少了一份悲劇的厚重感。(這里,我沒有讓紫英他們也去經(jīng)歷苦難什么的感想,也完全不希望,就事論事罷了)所以屠蘇的木頭臉,也正是無情的命運的一手打造的結(jié)果。
很多時候,屠蘇的笑容成了我最大的心愿。如果他能夠笑一下,那一定是他遇到好開心好開心的事,唉,這樣的艱巨任務(wù)也只能交給晴雪了。
記得有一次和好友談起古劍,便很自然地說起了百里屠蘇,無料朋友淡淡然地說出一句:我有些害怕屠蘇這個人。我說為什么,她的回答是:屠蘇這個人性格太過冷漠,太過嚴肅。我以為她在隨便評價,無料她說話的語氣很是認真。是的,她的害怕也許是源于古劍過于沉重的背景。而這樣的背景無疑會給主角身上披撒下凝重的色彩——背負如此令人絕望的命運的人是不可能帶很多喜感的。
無數(shù)苦難的經(jīng)歷積淀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個人的性格就莫過于沉靜和深邃了。是的,沉靜有如屠蘇,深邃亦像少恭。選擇像冰山一般的冷峻,還是湖水一般的莫測?我想,一個涉世未多的年輕人會選擇前者吧。
屠蘇沉默寡言,遇事波瀾不驚,偶說一句話便一語中的。這可能就像孔老夫子所說的:夫智者不言,言必有中?赏捞K他那種波瀾不驚卻往往讓別人不能淡定,相形于他的淡然,身為玩家的我卻經(jīng)常不能安下心來。因為他越是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我就越是知道他又承受了更為難以言說的痛苦。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越是不言痛苦,我就越難受。
第一次看到屠蘇的隱忍與堅強,是在花滿樓瑾娘算命那回。記得當時,看著言語輕佻春風(fēng)滿面的瑾娘突然柳眉緊收,道出一句:大兇!從未見過如此兇命。當時,我是有些懵了,如同瑾娘所說:有誰不希望自己命中富貴、福祿雙全,至不濟便是平庸度日。這次算命,可謂“一竿子將人打死”,仿佛詛咒一般的算命感言毫不給人半分希望——至不濟,對,至不濟便是平庸度日?墒,屠蘇的命運卻是兇煞異常!這種沒有底線的底線,讓人如何去接受?
還記得小時候頑皮,和小朋友看《麻衣神相》,朋友看著我脖頸上的黑痣煞有介事地說出:你這個是死于非命的標志!”,當時就哭暈過去了……細想那時只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童言無忌便可讓自己難以釋懷,就更不要說一個開了天眼的人對自己做出的不詳預(yù)言該是如何的打擊人了!
當時一直在糾結(jié)一個問題:瑾娘即使發(fā)現(xiàn)屠蘇命數(shù)太過兇煞,異于常人和非常人,那也是否應(yīng)該“好心”保密一下?我倒不是讓瑾娘去撒謊騙屠蘇,只是我覺得她大可以搖搖頭或者默不作聲什么的?墒乾F(xiàn)在碼字的我突然想到:屠蘇的命數(shù)委實太過異常,如果不告訴他,是不是算得上一種極端不負責(zé)任呢?就像醫(yī)生斷定病人得了絕癥,同情有之,但依然會轉(zhuǎn)告實情,這也就是所謂的“醫(yī)者之心”吧。輪到瑾娘這里,瑾娘她通曉玄術(shù)法理,應(yīng)該明白上天既有好生之德,也就應(yīng)該早早道出實話,好讓屠蘇趨吉避兇。這里就又如同瑾娘對少恭所說的:我也不是心冷之人,若命運多舛,又何必早早說出令人傷感,只是他的命數(shù)實在太過與別不同………唉!稍微有點理解瑾娘的做法了……
話回原點。聽了瑾娘這番話以后,我基本是跟被霜打了的那個什么一樣。然而接下來,屠蘇只說了一句話,唯一的那句話便是:“你已說了,命由天定,日后如何,與你今日所言無甚關(guān)系。”說時,頭微點幾許,利落有致的碎發(fā)輕輕地晃動在英俊的面龐邊,顯得鎮(zhèn)定依然。聽了這話,我稍許釋然。屠蘇的話中,有著不容分說的否定與肯定,否定的是瑾娘對他命運的絕對定義,肯定的是,命由天定,日后之事他自己做得了主。這樣,“命由天定”不知不覺中已被屠蘇置換成為:命由我定!這何嘗不能說成是“我命在我不在天。”?這有是何等的大氣魄,厚胸襟?!一句穩(wěn)重而堅定的回復(fù)讓我看到了屠蘇很有定力、很有主意的一面。也讓我看到了今后的他會在“風(fēng)多響易沉”的命運中會信念堅定、抉擇分明地走下去。不過要說蘇蘇心中一點波瀾也不起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一月一次的煞氣發(fā)作、族人被屠戮的痛苦、記憶的丟失、天墉城里蒙受的不白之冤等苦難已經(jīng)將他的心性磨平,所以,再多的苦難遇到蘇蘇時,也只能被他的坦然和沉默所化解。而悲戚之色激動憤怒傷懷流淚之類的舉動反而成了他的“短板”。也許,“烈火出真金”的試煉早已讓蘇蘇明白了:在不公的命運面前,他僅僅需要的是一份平靜。
但,即使是再冷靜、再沉著的人,在命運的反復(fù)打擊下,也會不堪重負。所以,在玩第一回目時就想到:蘇蘇你會不會某事某刻在某人某事的刺激下最終忍無可忍呢?或者是說你在何時會爆發(fā)呢?死火山,爆發(fā)起來的威力永遠比活火山要劇烈得多,而蘇蘇,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座蘊含無盡力量的死火山。如果你真有忍無可忍的那一天,那一定是有絕對令人瘋狂令人窒息令人憤怒令人無奈的事發(fā)生了。于是,第一次看到蘇蘇怨念爆發(fā)是在打狼妖那一回:狼妖被屠蘇打敗后,居然將內(nèi)丹強行過繼到屠蘇身上,并預(yù)言此內(nèi)丹會讓屠蘇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會讓他的煞氣無拘束地增長。——之前的那份煞氣就已經(jīng)夠折磨人了——頭痛欲裂、喪失清明、昏死暈厥等等等等紅燈癥狀都足以殺掉一個人——只要心智稍微比屠蘇欠缺一些的早就應(yīng)該會撒手人寰、拋去生前事投入輪回井了吧?……過多的苦難的堆積已經(jīng)讓蘇蘇忍耐力已經(jīng)達到最高限度了,繩子繃太緊終究會斷掉的,而狼妖的舉動無異于一把匕首,強行割斷了那根已經(jīng)繃得緊到不能再緊的忍耐之繩。兩份煞氣同時存于體內(nèi),那種痛苦應(yīng)該只可親會不可言傳了。我想:屠蘇他當時應(yīng)是身心俱是痛得無法忍受了吧?之前他一直在那么努力地活著,可命運總是不予他幸福的機會,一次次地打擊、一次次地毀滅乃至顛覆他所有的努力,狼妖的作為無異于雪上加霜,不,是加冰!一剎那間,突然我覺得屠蘇面對這種比災(zāi)難還災(zāi)難的事情,當場瘋掉亦無不可。于是我想:屠蘇,不管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夠發(fā)泄自己的痛苦,那就干脆失去意識一次、瘋狂一次好了!
然后,我看見屠蘇怒睜著雙重的煞氣燒紅的雙眼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地長嘯,于是我知道此時他爆發(fā)了?桑l(fā),也僅僅是在這么一瞬間。那聲似是質(zhì)問、似是怒斥、似是絕望的怒吼之后,他還是站了起來,歷經(jīng)跌倒,爬起,再跌下去、再爬起來的無數(shù)次掙扎后,他終于走出了湖底,然后,倒在晴雪的懷中……那時,我才明白,所謂他的爆發(fā),也僅僅是一時的。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在忍耐:在水下時,即將迷失的他在聽到著晴雪那飄渺無處的歌聲時的一句:“是誰?”讓我徹底明白,他再怎么痛苦,也不可能把自己降至于自己所不認識的那個標準之下。“是誰?”讓他自己立刻站定了自己的腳步,堅守了自己的原則,我相信,這兩個字,屠蘇問自己的成分會占更大比例。對于無奈的人生,他不忿有之、憤怒有之、痛苦有之。但是,更多時候,他是從苦難之中體會著人生的意義、以及思索著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和自己如何堅強地活下去的辦法。于是明白了:再大的苦難也不可能將這個人打倒了;蛟S以后他還會犯煞氣,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但是,他終究是不會迷失掉自我了,因為他懂得了如何駕馭自己的心性,一次次的磨難只能讓他越來越堅忍、越來越成熟。這份短暫的的生命已然讓他活出了最厚重的質(zhì)量!
不過,我感覺百里屠蘇的命運中一直有一個“逼”字,他是在不斷地被逼迫著向前走的,被逼著接受所謂的煞氣,被逼著接受所謂的人仙一體,然后被逼著化為荒魂,不得再入輪回。他的生命里承載了太多太多的苦難。悲劇的種子,悲劇的結(jié)果,屢試不爽地在他身上輪回著。…包括他最后的死,其實也并非他可以選擇的了,也許這真的是某位前輩所說的:英雄是被逼出來的”。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屠蘇能夠在“被動”的命運中主動而堅強地克服磨難,從容不迫地走下去,才之所以為百里屠蘇為“百里屠蘇”吧?
說到百里屠蘇,就不可能忽視韓云溪。畢竟是同一個人,不過也不算同一個人,汗……,話說剛開始打游戲時,紅葉湖里那個頭頂面具一副XD表情的娃子怎么也不能讓小生把那個帥到讓我尖叫加暈倒的百里屠蘇聯(lián)系在一起……果然,還是木頭臉更有腦補價值。
可是,游戲玩到后期時,總會不經(jīng)意地想起韓云溪那孩子——那個時候的他,多快樂啊。在游戲前后兩截鮮明的基調(diào)對比中,后期的哀傷劇情讓我會不由自主地打開紅葉湖的那個存檔,再去看望一下那個無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話說這樣,我才能有勇氣玩下去。玩到后期時,才會感覺到童年時期的百里屠蘇的人設(shè)的意味是多么深刻,深刻到讓人心酸,明明,游戲的開頭,有那么多讓主角幸福下去的可能,可到游戲的后期,一切可能,不復(fù)存在……
扯遠了,繞回來。這里我想說的問題是:百里屠蘇他和韓云溪像也不像?以我個人的觀點:像!韓云溪他從來沒變過!應(yīng)該是從骨子里沒變,也就是說“根本性質(zhì)”沒有變。
中國的古話還是有道理的: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記得游戲開頭時,韓云溪帶著自己的小伙伴跑到紅葉湖去玩,其間抓狐貍,一擊殺熊等等等等過程不消贅述,只是他自己有什么心愛之事物,便懂得與朋友分享,這種事情口頭上說會很簡單,但成年人或者是年長一些的人都喜歡把自己所謂的寶貝藏著掖著,韓云溪這點便表現(xiàn)了他是真誠的。
一如日后對朋友,像是日后在烏蒙靈谷對小鈴兒說出:“聽說你以前也住在南疆,如今回來一趟,卻一直耗在此處,是我考慮不周;襄鈴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有故人探望?今日便陪你一同如何?”即使此時的他亦不善言笑,但是對朋友的赤誠之心依然不變,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因為煞氣的侵蝕而時日無多,但此時還是依然想著身邊的朋友,想著自己還能為朋友做一些什么——他還是依舊希望看到朋友的笑臉。
在紅葉湖時,韓云溪他去山洞里抓那只金毛狐貍,眼看背后那只巨熊向自己撲來,可他逃跑之前還是記得一把拽住狐貍尾巴,帶著那可憐的小東西一起出奔——就連逃跑時也記得山洞里有條無辜的小生命,年紀小小便非常速度和漂亮地閃耀了人性的光輝!以及以后的一擊殺熊,足見這孩子年紀雖小,但勇氣可嘉,臨危不亂。小蟬是女孩子,見到熊嚇得摔地上是極其正常的。但是,韓云溪如果也倒地我也會說正常,畢竟是尚自稚嫩的幼童。但是他真的很勇敢,也很理智,沒有做出暈倒或者丟下伙伴逃跑之類的舉動。而是三下五除二把大熊給挑了。請注意,是單挑,力氣大法術(shù)厲害之類的就不說了,想說的主要的是屠蘇他的責(zé)任心,以及果敢,堅毅的性格從這時候就已經(jīng)初現(xiàn)云端。
之后便要說,游戲中韓云溪在烏蒙靈谷被血洗屠戮后,從血涂之陣中醒來的他將族人的尸體一具具地移到冰炎洞,之后很執(zhí)著地等著娘親和族人活過來。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不知他是怎樣耗盡力氣將族人的尸體一具具地移動到冰炎洞的。
莫說一個孩子,就是一個成人,也不能做到如此。搬動幾百人的尸首,那時需要多大的執(zhí)念與堅忍?每搬一具尸首,便是一份無盡的煎熬,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一個八歲的孩子竟要承受如此巨痛去一遍遍地折騰自己……再說那時的他已經(jīng)煞氣入身,身懷封印。身心俱受煎熬是絕對的,但他還是忍著悲慟傷痛堅決保護村人最后一程,這些,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做到的么?絕對的堅強堅忍與責(zé)任心在這時就已經(jīng)深深地鐫刻在百里屠蘇的骨子里。
此種心性在他成人后,益發(fā)成熟定型,亦如后期屠蘇對紅玉的那句:“何謂放棄?我心中,并未存此晦暗之念,只不過……無法再等到襄垣蘇醒,比起一份縹緲無跡的期盼,眼前不才是最為重要是的”此時的他,決定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得萬千生靈的一夕太平。此等魄力,無人能及。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再從容不過,沒有悲戚,沒有激動,沒有憤怒,依舊淡然罷了!這是何等的堅韌,無有豐厚的“信德”為基,是根本做不到如此的。這里,我仿佛又看到那個跪在冰炎洞死去的娘親身邊,堅信著族人能夠活過來的韓云溪。
故此說,屠蘇他骨子里沒變。這兩個名字,兩種身份,在時空中交錯互映著……但,我想說的是,百里屠蘇就是百里屠蘇,韓云溪也是百里屠蘇,但是,百里屠蘇不再是韓云溪。因為,韓云溪已經(jīng)長大,長成大人的百里屠蘇已經(jīng)脫去稚氣,已經(jīng)成熟,已經(jīng)更加有了擔當!
但是,有一點不能忽略的是:屠蘇在擁有另外一半太子長琴的魂魄和記憶的同時也喪失了自己的另外一部分魂魄和記憶。那他,還算一個完整的自己嗎?還是最初的那個自己么?重復(fù)不斷的那個夢境,讓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誰了。就像在瑤山時,他對慳臾說:“那時,我就會感覺我自己就是太子長琴,而太子長琴就是我。”如此說來,太子長琴已經(jīng)作為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融合進他的生命里了。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悲哀?
從慳臾那里得知自己是人仙半魄的混合體后,他自己也有些不能夠釋然了,以至于在烏蒙靈谷時和晴雪說到:“假如,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我,而是……”—— 現(xiàn)在的這個自己,竟然不是自己,那,他是誰?他作為誰而存在著?是百里屠蘇?韓云溪?還是……太子長琴?我想,這樣的疑問終究是沒有答案了。在祖洲的那個虛幻的瑤山里,慳臾說到:然,你有太子長琴的一半魂魄,吾為何不能將你稱作為太子長琴呢?”吃驚,當時除了吃驚就是吃驚!屠蘇,他一直是百里屠蘇啊!
他,哪里像是太子長琴?即便是作為太子長琴的轉(zhuǎn)世,也不能將他等同于太子長琴,何況他不是他的轉(zhuǎn)世。他,他只是擁有那個仙人的一半魂魄罷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詭辯,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慳臾這樣的說法。看著屠蘇聽聞慳臾的告知后的滿面憂傷,我知道屠蘇一定是哀不自勝了。自己不是自己,這該是一個如糾何結(jié)的問題?
如果屠蘇承認自己是太子長琴,那他不就是否定掉了百里屠蘇的存在?否定掉了從前的記憶,否定掉了烏蒙靈谷,否定掉了天墉城,否定掉了師尊,以及否定了自己所要追尋的所謂逝去的記憶。否定了過去十八年的那個韓云溪與百里屠蘇!
可是明明否定不掉,一切都還那么清晰,前塵往事歷歷在目。自己明明就是百里屠蘇。他有師尊,有記憶里的家園,有母親、族人,有喜歡的人,有朋友……那么他,為什么不能是百里屠蘇?
一如在游戲后期,他再次面臨自己是誰的問題:百里屠蘇在忘川蒿里聽了他母親的回憶后,明白了自己是強行被復(fù)活的一個混合體。從而說出那句:“原來……我韓云溪……早已就是一個死人……”讓人哀不自勝:難道自己僅是一具會走動的軀殼么?自己生命的延續(xù)竟然是依靠著他人的靈魂。有了那份魂魄參與自己的生命,那自己就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但是,如果沒有體內(nèi)另一半魂魄的加入,那自己也將不存在……
我想屠蘇你現(xiàn)在一定會十分痛苦吧:經(jīng)歷血涂之陣的自己,命魂被抽走,余下來的那一部分,竟然不能獨自支撐一份完整的生命。難道活了這么久,做了這么多事,全是因為體內(nèi)另一半的魂魄的支持嗎?面臨著自己的生命將會被否定掉的悲哀,我不知道屠蘇該如何接受?
當時我的心情很壓抑,甚至有一點不平:休寧大人,再怎么樣,你也不能把兒子當做封印劍靈的容器!就算你不把他當兒子,那你可不可以把他當做一條無辜的生命?別人的生命你怎可以擅自做主?犧牲一人,拯救天下么?可我覺得,為了大義而滅親這種舉動是太殘忍太殘忍的事情,況且你做的不是毀掉他的一世,而是生生世世。
這就讓我想起美國那道政治題:如果幾人流落孤島,沒有食物可以吃,萬分無奈之下,吃掉了其中那個體質(zhì)最弱之人以來延續(xù)集體的性命,請問這算不算犯罪?我的回答是:這絕對是犯罪!不管這個人是誰,狀態(tài)如何,誰也沒有權(quán)利去裁決者個人的生死!
一如韓大人一念之間裁決了兒子往后不能投胎,今生飽受磨難!也是等同于“犯罪”!可我再細想:說這是犯罪未嘗不可,但不這樣做的話,就犯下了更大的罪——焚寂被奪走的話,誰知道這把上古兇劍會將人間攪成什么樣子?自己的族人幾千年來不踏出村子一步,不就是為了堅守保護蒼生的職責(zé)么?自己怎可以為了血肉親情而對天下人不負責(zé)呢?
而且當時休寧處于死生一念間的狀態(tài)中,面對著雷嚴少恭等人的強烈攻勢她一個弱女子幾乎連抵擋的力氣也沒了,何況是分心再想其他?唯有那千鈞一發(fā)的決定讓她作出了:讓兒子、讓蒼生都活下去的選擇。
這正如韓大巫祝在忘川蒿里所說:“盡管我知道我的孩子今后會活的十分辛苦,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堅強地活下去……”可憐的母親!可憐的巫祝!于是,對于韓休寧的選擇和做法我再沒有資格去說些什么……,我也只能說,如果她沒有那樣做,也就不存在后來的百里屠蘇了。
接下來,屠蘇臉上劃過一道深深地憂傷,但漸漸地,我看見他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靜,越來越自如,此時的他,心里應(yīng)該早已淡然了:不管怎樣,經(jīng)歷只是人生過程中的一個狀態(tài),韓云溪也好,百里屠蘇也罷,甚至是現(xiàn)在的自己,都是人生狀態(tài)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自己只要把這些部分活好,活出質(zhì)量就已經(jīng)無愧于天地了,何苦要糾結(jié)于那根本無法說清道盡的因果前緣呢?
正如屠蘇所說: “若在以前,大概早已滿心怨憤,然而……經(jīng)歷了很多事之后,我……不會再如那般……這個封印……雖令人痛苦煎熬……或者當日……韓云溪就那樣死去才最好…但若無此封印……百里屠蘇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不會拜入師尊門下、不會收養(yǎng)阿翔,亦不會……結(jié)識你們……正如女媧大神所說的:冥冥之中,自有所定。”
所以,蘇蘇你不用是別人。韓云溪也罷,百里屠蘇也好,現(xiàn)在的你,是百里屠蘇的還原,韓云溪的延伸。是歷經(jīng)不同人生后走向新的狀態(tài)的“百里屠蘇”。
是的,自從太子長琴的魂魄進入韓云溪的體內(nèi)時,那個韓云溪就不復(fù)存在了,而是作為百里屠蘇、作為一個新的載體存活了下來,只是這個載體不僅僅承載著兩個人的魂魄、兩個人的記憶,還擔負了兩份使命。
第一份,找到曾經(jīng)的韓云溪,或者是作為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活下來……另一份任務(wù),卻是充滿悲劇色彩和諷刺意味——把那份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與魂魄物歸原主。
于是在這里,我知道屠蘇的悲劇不可避免了,憑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當做一個鳩占鵲巢的容器活下來?屠蘇那么一個有骨氣,那么善良,那么果斷的人,會占著別人的東西不還么?只是,靈魂不是東西,不是交易,它牽扯了太多太多,比如說一個人的性命。如果,屠蘇要把太子長琴的靈魂還回去,那百里屠蘇就會死去,作為荒魂消散于天地之間,可我知道,屠蘇,他終究會將這段因果了結(jié)的,以他的性格,絕對!但讓我欣慰的一點是,百里屠蘇在得知自己是人仙半魄后依然活出了自己精彩的那一份!那一份,絕對屬于他自己。就像晴雪所說:“你要記得,在我心里……永遠都只有一個蘇蘇,獨一無二的,就是我身旁這個。名字、身份、樣貌,什么都無所謂;想想看,你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和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東西,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統(tǒng)統(tǒng)都屬于你,那才是我認識的這個蘇蘇呀。”是的,我們認識的屠蘇,已經(jīng)把那些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都承擔了,不是嗎?他,就是百里屠蘇。
但是,他不光活出了自己的那一份,還延展了另一個人的生命,達成了那份本不屬于他的約定。在瑤山時,慳臾對屠蘇說他還想聽一下太子長琴的絕世琴聲,開始時,屠蘇說他并非太子長琴,不會彈琴?伤,在略微思考后,竟然以木葉為琴,吹奏出太子長琴曾經(jīng)撫出的絕世佳音。當時聽著那略微傷感的曲調(diào),看著沉浸在曲聲中的慳臾,我搖著頭說: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此刻能夠如此,也不算遺憾了……何謂知音,知音,莫過于如此了吧?!
聽著那悠揚綿長的曲調(diào),我感嘆道:這真真的是,劍魄琴心!
之后慳臾請求屠蘇能夠騎在自己的龍角之上,乘奔御風(fēng),以達成自己與太子長琴的太古之約?赏捞K卻搖搖頭,很堅定的拒絕了,理由依然是:自己并非太子長琴。當時,我遺憾了好一陣子,心想,既然能為慳臾奏曲,那為什么就不能夠再答應(yīng)他一次呢?
想了很久以后得出一個也許有些勉強的答案:屠蘇他為慳臾奏出太子長琴的絕世佳音,可以。因為,一支曲子,可以由不同的人來演奏。但坐在慳臾背上,卻非太子長琴不可,所以,百里屠蘇在這里堅決否定了自己是太子長琴。不去自作主張去赴什么太古之約。
這里雖說是拘泥了一些,但如此做法卻已是最最合適了,因為我相信當時屠蘇肯定會認為太子長琴的另一半還在世間的某個地方活著,所以,身為“百里屠蘇”的“自己”是沒有“資格”去坐在慳臾的龍角邊的,因此這里,再次因為蘇蘇的堅定而膜拜!
再之后,就是烏蒙靈谷的焦冥事件,那件事情,對屠蘇的打擊不可謂不重。看著已經(jīng)化為焦冥的母親,他心里該是何等的悲哀與憤怒:如果母親沒有復(fù)活也就罷了,可自己最終連母親的遺體也沒能保住------竟然讓叫做焦冥的這種東西將母親的尸身啃噬殆盡。他該會多么自責(zé),可這些明明不是他的錯!
看著屠蘇坐在蒼茫夜色中,一言不發(fā),漫天的星輝撒落下陣陣的寒意,照在屠蘇悲傷的眸子中,我再次難過地瘋掉。屠蘇他一直那么努力的活著,可上天也在不遺余力地摧毀他!我感覺屠蘇已經(jīng)被逼趕到人生的死角中,幾欲窒息。
終于,呆坐許久的屠蘇站起身來,捏了炎咒,將那個虛假的尸體燒掉,看著那血紅的顏色充斥在屠蘇的瞳仁里時,我知道,屠蘇的煞氣又犯了,一步步地,屠蘇艱難地向前走去,但我感覺得到,他這是在拼命地抑制自己的腳步,看著屠蘇僵硬的手掌中燃燒起一團烈火,對面前的晴雪說:逃……逃得遠遠地……”時。我真的有種立馬關(guān)掉電腦的舉動——悲劇,就這樣開始了嗎?
接下來,一連波的災(zāi)難紛紜而至……歐陽少恭在青玉壇的原形畢露讓屠蘇忍無可忍:自己傾心相信的 “先生”,卻一直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于是,江都旅館里,屠蘇再次犯了煞氣。在晴雪的呼喚下緩緩睜開眼睛的屠蘇,一臉的疲倦,滿眼的悲傷,讓我感覺屠蘇他分明已經(jīng)是大病了一場。心下悲哀道:折騰人也要有個限度,到此為止可不可以?難道真的要把他毀掉才罷手嗎?
剩下的基調(diào),全是悲哀到無以復(fù)加的程度。接下來,為了解除屠蘇的煞氣,晴雪帶著大家去求見女媧娘娘。中皇山里,聽著呼嘯的谷風(fēng),看著簌簌紛紛的寂世涼雪,再擦肩而過一抹抹開得落寞的紅梅,突然會覺得心中被什么東西堵住,說不出來的壓抑感瞬間流遍全身。
流連在玄冰碧雪的世界中,時而后退,時而轉(zhuǎn)身,只是忘記了,隊伍是應(yīng)該前進的。連著兩天,打開游戲時,都是呆呆坐著,也不碰鼠標,只是看著畫面,聽著音樂,然后很無奈地向室友宣布:我走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走下去會出發(fā)什么劇情,但我知道,更大的悲劇在等著我。
于是,我開始毫無目的地流連在雪山里?粗老〈嬗猩螒B(tài)的冰雕,看著白霜下長出的那層稀薄的青苔…………看著種種的絕望跡象之中裹挾著的單薄的希望……終于,我再次悲哀起來。濃重的渺茫與深深的絕望縈繞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難過的感覺,一秒之中萬千剎那地向我涌來。風(fēng)景再美好如何?我害怕這種支離破碎的美。
攜帶著太古信息的靈蛇盤旋在玄色的石柱上,亙古地守護著一荒寂寞。黑白交錯的雪與山亙桓在單薄而剔透的冬陽之下,蜿蜒了無盡的悲涼……去拜見女媧娘娘,聽起來,多么渺茫……不知為什么,此后一直在絕望了,明明,明明自己是去尋找希望的……
之后,見到了女媧,見到了韓大巫祝,然后,再次見到了歐陽少恭,每見一個人,打擊就多一重,女媧告訴屠蘇他的煞氣她解不了,而且一旦解開封印屠蘇便會魂飛魄散,而休寧大人告訴他,韓云溪已經(jīng)死了。之后,歐陽少恭說出最不能讓人接受的事實:他就是太子長琴,而且,他要收回自己的另一半魂魄,他還逼屠蘇馬上回天墉城解封……讓人不能承受的事實一浪接一浪向人洶涌而來……
襄鈴不要屠蘇哥哥保護……襄鈴只要屠蘇哥哥活下去…”聽著襄鈴這句話,心都碎了……活下去,竟成了……奢望,不,是根本無望……此時除了沉默之外,還能說些什么?隨后看著屠蘇回天墉城時毅然決然的背影、以及流連在舊物上的指尖、和永別師尊時那令人心碎的幾跪……直至結(jié)局時,那句淡然從容的:“此時此刻……雖有遺憾……并無后悔……”到最后屠蘇安靜地闔上雙眸從容離世的樣子……讓我哭地一塌糊涂……
他堅強到了最后,從容到了最后,無悔到了最后……可我,卻為什么依舊難過到要命?
結(jié)局中,紛紛揚揚的漫天落雪,以及前往龍冢的慳臾在天空中化成渺小的細線,還有蓬萊島里的眾人的那悵然一望,讓我再也無法釋然……“這樣,也算實現(xiàn)你我的太古之約了吧?”——乘奔御風(fēng)的太古之約,居然是在慳須臾壽命將盡,屠蘇永化荒魂的無奈中完結(jié)。這是多么的令人唏噓與嘆惋。于是,想起一句話:有比美本身更美的東西嗎,有,那就是當著你的面把美摔個粉碎。美的綻放竟是以生命的消逝為代價。風(fēng)雪煞人,只有屠蘇那句模糊而真實的:“韓云溪……太子長琴……焚寂……百里屠蘇…………這一生……不知作為誰而活…… ……不過……不管是誰……到這一刻………………雖有……遺憾 ……并無……后悔……”永遠地凝固在時空之中……
記得屠蘇回天墉城解封時與紅玉作別時,紅玉一句;“公子向來性情堅忍,決意之事,我無法勸說,只能……望君珍重。”讓我潸然淚下:屠蘇,看你行將去遠,卻無力挽留,只能:望,君,珍,重……
太子長琴&歐陽少恭
太子長琴
要不是萬惡的劇透什么的,我也不會少掉許多獨立思考的機會。所以我一遍遍地暗示著自己:假如我不知道歐陽少恭就是太子長琴的一部分,那該……腦補了無數(shù)多遍后,終于腦抽了地想出:如果我沒有被劇透的話,當時我“應(yīng)該”在想“太子長琴”這個人去了哪里,怎么樣了?如果說“永無歸途”,那他應(yīng)該會在哪里徘徊,在那里游蕩?
于是,在二周目后,瘋狂地回憶著關(guān)于少恭,白衣青年,太子長琴的一切,拼命地搜索“證據(jù)”去證明歐陽少恭就是太子長琴。于是焚寂、百里屠蘇的夢境、還有那個和歐陽少恭長的很像的白衣青年,以及歐陽少恭所奏之曲,和少恭不怎么掩飾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蛛絲馬跡都讓我在腦補中一步步地印證了太子長琴,歐陽少恭和百里屠蘇的關(guān)系。
首先說太子長琴,這個人,他是整部劇的核心所在,萬事萬物都圍繞著他這個人物展開。太子長琴,原名鳳來,性格溫和沉靜,平日除去清修,便喜愛在瑤山水湄邊撫琴,知交——水虺慳臾。很風(fēng)雅的一位仙人,給人一種很明媚很逸然的感覺,廣袖舒音,修指弄琴。揮袖舒指之間便可讓最美好的音符流淌出來。夫樂本心術(shù),如此妙不可言的樂曲自太子長琴演奏出來,就足以證明:太子長琴他是一個善良,仁和,沉靜之人,但他,亦是一個——多情之人。多情,這怕是已然不符合一個神仙的標準了。彈琴時,曲調(diào)里流淌出來的是他毫不掩飾的寂寞與孤獨,哀傷與愁思。這正如他對慳臾所說的:“何以別離久,何以少團欒,何以飄零去,何以不得安?”曲調(diào)也好,感嘆也罷,這些也可以反映出:太子長琴塵心已動。記得紅玉曾對百里屠蘇說過:“太上忘情并非無情,是的,太上的情絕對是濃到極處,但是,太上也好,眾仙也罷,他們是絕對不會動情的。”所謂相由心生,心一旦動了,便會引發(fā)太多太多的變化。所以這里想要說的是:太子長琴凡心已動,下界之事早已注定在他的憂思情殤中。然而,結(jié)果很更為不幸的是,他所說的的:“何以別離久,何以少團欒,何以飄零去,何以不得安?”終究一語成讖。
最終,太子長琴因為不周山事件被貶落凡,同時也因為天庭一句懲罰被毀掉生生世世:太子長琴落凡之后,六親緣薄,少親緣情緣,投胎轉(zhuǎn)世皆為孤寡之命……這樣的命數(shù),我想任何人也都承擔不起。我想即使太子長琴在投胎途中命魂沒有被角越拿去當做劍靈,以全魂投入輪回井的他亦不會甘心自己作為悲劇存在下去。他的轉(zhuǎn)世依舊會拼命掙扎,代價也依舊會慘烈!或許從落凡的那天起,太子長琴最需要的,是一個結(jié)束,是永久的毀滅。太子長琴這個人,在落凡那一天,就已經(jīng)逝去了。
歐陽少恭
結(jié)局時,看著蓬萊故國華麗廢墟之中撩亂琴聲、喪魂失智但又十分冷靜優(yōu)雅依舊的少恭……我突然有種很憤怒的感覺:就這樣嗎?看著他冷靜而瘋狂地把自己,把別人毀滅掉嗎?可我憤怒得沒有頭緒,我去恨什么?我去怪誰?。!于是迷茫了……到現(xiàn)在還在糊涂:到底該去,怪誰?!
看著少恭揮袖怒斥道:“指云問天道,琴鳴血斑斕”。我的手再次顫了,打不下去了!我何嘗不希望歐陽少恭他能夠轉(zhuǎn)醒過來,不要再瘋狂下去。但我錯了,少恭此刻十分冷靜,十分認真,他十分了解自己在做什么。
或許我真的沒有資格去評價一個經(jīng)歷如此之艱的人,面對少恭,我永遠是無奈。少恭是一道假命題,在他身上我永遠求證不出任何答案,在他身上,沒有“如果”二字!。∷拇嬖诒旧砭褪求@世駭俗的欠缺,怎能要求他去循規(guī)蹈矩地活著?抑或說,讓他循規(guī)蹈矩地覆滅?!
記得朋友和我說:歐陽少恭對無論別人做出什么,都出自他的本心和真意。他對別人和藹可親、讓別人如沐春風(fēng)是真;他對人狠心決絕不擇手段亦是真。只不過,歐陽少恭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步驟來實行。事情的結(jié)果,不過是在他的預(yù)料與掌控之下自然地演化過渡罷了。
但說句實話:一般人還真的是無法消受得起少恭的柔情與厚意。
記得在翻云寨監(jiān)牢時,歐陽少恭對那些服了軟筋散的那些小家伙說出一句:“也罷,千古之下又有多少緣分共歷一場牢獄之災(zāi)。”并拿出藥粉給那些小家伙們服下……我請問一句:連對牢獄之災(zāi)這種緣分也會珍視的一個人,內(nèi)心該是孤獨到何種程度?!以至于孤獨成什么樣子,就如同尹千觴所說:“少恭……數(shù)千載的記憶延續(xù)……最后只剩下數(shù)千載的無邊孤寂…………令他變得既瘋狂又貪婪……”輪回在生離死別的痛苦與千年的離愁中,求出無期,這該是怎樣的絕望?如果是我,真的會在第一次渡魂時就瘋掉。
在忘川時,歐陽少恭對眾人說道:“渡魂換身,稍有不慎便要形神俱毀,那種滋味想必你們都從未體會,亦是十分美妙?上нz憾得緊,周遭之人始終不能長久為伴,當你一夕之間容顏變換,他們卻將你視為怪物,此番情誼~實在消受不起。為何前一刻溫情細語,下一刻便能將朝夕相依之人當作怪物般懼怕鄙棄?”………幾千年來,歐陽少恭身心反復(fù)遭受著難以忍受的巨創(chuàng),每一次渡魂便要承受萬蟻噬體之苦,同時還要拼命地保護著自己的記憶不至丟失,我想,每渡魂一次,歐陽少恭這個人就相當于死掉一回,不,是生不如死。反反復(fù)復(fù)經(jīng)歷著死亡的滋味與被拋棄的命運,他的心定然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如果說人心是肉做的,那歐陽少恭的心應(yīng)該早已被戳得無有完處。面對如此人情淡薄之世態(tài),他的心也許早就升級成彈性自如的虛體了吧。
如果上天再慈悲一些的話,就干脆一些,讓他一直麻木在痛苦之中算了,或者直接將他摧毀!干嗎要讓他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苦難后,又讓他重拾幸福,然后再讓他與幸福失之交臂?
令人感到莫大的諷刺的是上天怎會讓他幾乎在完全沒心灰意冷之時碰到巽芳?更大的諷刺是巽芳好不容易把他那凍結(jié)的心靈重新融化,讓他開始重新感受人世間的美好時,而他也打算重新活過,打算好好珍惜自己,珍惜身邊之人時,甚至當他認為自己可以重新獲得幸福之時,老天卻惡作劇似的,用一場天災(zāi)毀了他的家園,毀了他的巽芳,毀了他的幸福,當渡魂成功的他滿懷期望地回到蓬萊之時,入眼的卻是滿目蒼夷。廢墟,尸體,這些是他能看到的全部。
曾經(jīng)在蓬萊的一切竟成了空中樓閣,而且現(xiàn)已坍塌地不剩毫末……除了滿地的死尸和龐大的廢墟,根本就再也找不到昔日自己在這里曾經(jīng)幸福過的跡象。如果是我,我相信即使渡魂不會讓我的記憶錯亂,我也會懷疑自己是否在這片土地上生存過?
蓬萊天災(zāi)的發(fā)生,摯愛的離去,導(dǎo)致他終于不堪重荷,于是他垮了。如他所說:“蒼天連這點仁慈都不予我!蓬萊天災(zāi),巽芳亦就此離去……獲罪于天,無所禘也?太子長琴注定寡親緣情緣?!”
既然上天不予他半點仁慈,他也沒必要再對上天抱有任何希望。經(jīng)歷如此大慟,他終于絕望!不知道是他認為自己不可救贖,還是眾生不可救贖,總之,他開始瘋狂地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了下去!
接下來的他,為了得到焚寂,帶領(lǐng)青玉壇弟子屠戮烏蒙靈谷手無寸鐵的村人,利用玉衡吸收他人魂魄,間接將活生生的人變成不人不鬼的半妖!以他認為美妙的方式把人變成焦冥……翻云寨、甘泉村、自閑山莊、琴川、青玉壇、一路上忙個不亦樂乎卻又看似悠閑從容……我不知道他究竟背負了多少人的血債。
玩弄千觴,欺騙屠蘇、蘭生晴雪襄鈴紅玉他們一眾。甚至逼屠蘇解開封印,逼所有曾經(jīng)那么相信他的伙伴們也變成焦冥!然后他回到蓬萊故國為所有人建起一座墓碑——只要他還記得起來。最后竟然要利用玉衡魂魄之強行把雷云之海拉入空間罅隙中重組蓬萊國,建立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回憶國度! 他瘋了!。‘斦姣偟臒o可救贖!無可挽回!!但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是:他瘋得如此認真,瘋得如此清醒!
結(jié)局,看到空曠而華麗的廢墟中那個令少恭牽掛了數(shù)百年、痛苦了數(shù)百年的身影一步步走向少恭時,我頓時愕然:雖然之前自己知道巽芳就在隊伍之中,可現(xiàn)在,依舊被那種類似穿越的感覺驚呆:巽芳,是巽芳回來了!
看著蒼老的石柱,看著濃重的霞光紅云,看著巽芳依舊作出撫過額間的頭發(fā)的動作,然后說出:夫君,巽芳回來了。突然間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一時間,我忽然聽到時間倒數(shù)的聲音。巽芳那一臉純潔而無辜的表情,好像在告訴我:巽芳只是剛剛和少恭玩了一場捉迷藏,而現(xiàn)在,只是再次回到夫君身邊罷了。
可明明是,自己深愛的人被天災(zāi)奪走,然后自己崩潰了,再也支持不住了,于是痛苦了好久,瘋狂了好久后,做錯事做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時,上天才把這個人一副完好無損的模樣放在自己面前。這……算什么?。!
看著少恭那驚異愕然的面龐逐漸婉轉(zhuǎn)成無限的溫柔,繼而說出說那句滄桑加百感交集的:“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時”我深刻地體會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造!化!弄!人!
回來又如何?重逢之后,是喜悅?是唏噓?是感嘆?是悲痛?不得而知……我只能說,隻是當時已惘然。上天,這樣的結(jié)果可是你所期待?!接著是巽芳說自己就是那個蒼老的寂桐,并說為了讓自己恢復(fù)復(fù)到年輕時的模樣服下了劇毒的雪顏丹時,我再次不理智地憤怒: 這個傻女人!你和你夫君……一樣傻。!只不過是他不惜別人的命,你是不惜自己的命!但,這又是誰逼的?
之后看著百里屠蘇斥責(zé)歐陽少恭:“你……痛恨天庭一句刑罰,毀滅太子長琴生生世世,但你一念之間,亦是亡去別人生生世世,與天庭有何不同?!”
再看著方蘭生也說出,你既然認為當焦冥好,那你自己為什么不變成焦冥?只見少恭他面色掠過一絲傷感并輕輕地搖著頭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要作為蓬萊的永恒之主,讓更多人,獲得永生。”我知道,他無可救贖了。
于是接下來看著他被屠蘇打敗,然后看著他和巽芳依偎在焚焰廢墟中說到:“這樣也……不錯……”然后看著他安靜地閉眼,永遠地沉眠——化作荒魂……
于是,我不知道,在時間的罅隙中,他,是否找到了歸途?
各種亂入
太子長琴之前緣腦補
太子長琴……
于是,想起了他的琴,想起了白山青霧中撫琴的那個仙人。
他,太子長琴,席地水滣,那么專注地彈奏著,每一根琴弦,在他纖長的手指的撥弄下,都顯得那么柔,那樣輕,仿佛,再多流淌出一個音符,琴弦,就會崩掉。然而,指尖,卻又回旋出了錚錚鏗鏘的音調(diào),萬壑松聲被這堅邁的聲音一激,反而寂籟萬分。云淡風(fēng)輕,臉上,依舊是那副極其認真的表情,似或,萬般皆與他無關(guān),然而,沉靜的眼眸中卻又婉轉(zhuǎn)出了一抹溫柔,這溫柔,讓人刻骨銘心。似乎微笑,似乎哀傷,似乎暖春和風(fēng),似乎深冬霰雪。深邃于骨中的柔情有著終究不散的霧氣籠罩,兀然間隨著振風(fēng)白袖如漣漪般散開,臉上剔透而氤氳的微笑,將瑤山的山河草木明媚起來。
就這樣,靜靜地,撫琴。彈給自己,聽給自己。琴聲依舊,弦斷誰聽?曲意如何,怕是,無人能懂吧?
紛紛落花下,長發(fā)柔緩地垂散在水中,卻毫不知覺。琴聲,依舊悠遠蒼涼。天上,人間,皆是相同的,因為,無論在哪里,一樣會寂寞。
是別人不懂自己么?還是,自己不解眾生………………
萬物有靈,古琴的音律的靈氣瀏其清矣,終于,一只小小的水虺安靜地仰著頭,沉醉在太子長琴的琴聲中,金色的眼瞳流露出無盡的安詳與神采。纖細的身軀直立著,化作枯木一般。
“慳臾,今日之曲如何?”
“你做的曲子總是好聽的。”
“你天天來給我彈琴,我不能報答什么,等到有一天我修煉成了通天徹地的應(yīng)龍,就讓你坐在我的龍角旁邊吧,乘奔御風(fēng),看盡山河風(fēng)光。”
“山中不知歲月,待得久了心如沉水,彈琴奏樂本是為了怡情,但若無你陪伴,未免也太過孤單,何來報答之說?”
“不過你的話我記下了,縱然慳臾尚有數(shù)千年方能修為應(yīng)龍,今日之約永遠不變”
云卷云舒間,渺小了萬物,卻將這一刻定格,化為永恒…………………………
“然而,太古時的記憶從云煙縹緲般的恍惚中再現(xiàn)時,一切都成為惘然,千古遺恨在琴聲中變得凄厲而哀慟……。”
“迷失于太古時代的記憶中,頭痛欲裂,肝膽將摧,前塵往事風(fēng)卷殘云般襲來。
“……它曾經(jīng)……與我約定…”
“待修成……通天徹地的應(yīng)龍……要我……坐在它的龍角旁……”
“……乘奔御風(fēng)……看盡山河風(fēng)光……”
“……天柱……傾塌……天庭降罰……”
“……太子長琴……被貶下凡塵……”
“……慳臾……成為女神坐騎……永失自由……”
“……太古之約……”
“……不復(fù)……踐言……”
“……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
“……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
句不成句,曲不成曲。昔日的太子長琴,今日的歐陽少恭,兩人的記憶融合纏繞在一起,頓生的絕望將它包圍,這幾千年來所有的孤獨,憤怒,害怕,怨恨,終于不可收拾的凝聚,爆發(fā)。揮袖怒斥:“指云問天道,撫琴血斑斕”。
一張古琴,訴不盡天地哀怨,一口古劍,斬不斷繾綣情思。
被貶落凡后,太子長琴原身鳳來被毀 ,三魂七魄于投胎途中在榣山眷戀不去。故水清澈如初,舊山不改青秀。只是,如今能夠在這里演奏的,只有習(xí)習(xí)谷風(fēng)吧?
伸出手指,再觸不到琴弦,甚至,觸摸不到自己,他,太子長琴,什么都沒有了,也只有這一縷迷離的神思還可以證明,他,曾經(jīng),存在過吧?
月冷森幽,徜徉在寒氣四溢的水邊,悵然無邊。
投胎,好像很遙遠的事情呢,他,只想靜靜地呆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因為,他根本不敢去想。聽說,無論是誰,投胎后,就會忘記前塵往事,忘得,干干凈凈?勺约海瑓s要將今后的生生世世記得清清楚楚。
不知投胎以后,是否還能觸得到琴弦,或者,聽得見琴聲?輕輕揮手,將水激出層層淺波,即使碰不到古琴,但琴心依舊,揮手舒指間,就連水波都蕩漾出清越無比的天籟。天上少去的,僅僅是一位善彈琴曲的仙人嗎?
“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
太子長琴手指輕舒,奏水水自漾,彈風(fēng)風(fēng)自泣, 瞬時,風(fēng)雨凄迷,榣山中草搖木落。
那時,自己奉命到不周山協(xié)助祝融、共工,收服興風(fēng)作浪于人界的黑龍,在那里,自己的任務(wù)還是一如既往地奏曲,只要將燭龍之子鐘鼓用琴聲迷惑就可以了,這樣,祝融共工就可以放心地行動了。他,只是應(yīng)命來彈彈琴,其他什么的與他無關(guān)吧?自己早已忘記,這,也是一場戰(zhàn)役。輕揮廣袖,撥開手中的琴弦,行云流水的沉靜與美好流動在不周山每個角落。鐘鼓,聽著,竟是合上雙眼,孩子般地睡著了。太子長琴繼續(xù)奏著,自己亦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里。單純?nèi)缢,多情如他,樂本心術(shù),如此明媚溫柔的音律,和朗淡漠的心境,是不適合用來戰(zhàn)斗中的。太子長琴,長琴清悠如鳳來。他,只是另一個沒有紛擾觀念的孩子啊,明明無所求,無所爭,無所喜,無所恨。可,命運,總會捉摸不透地去傷害,改變,乃至摧毀一個人。越是美到絕世,越要讓他毀滅得不見喘息。
祝融,共工趁著鐘鼓睡著,便去找黑龍,禍害人間的妖孽豈可久任?于是,雙方戰(zhàn)斗到不可開交,共工祝融雖為天神,法術(shù)深不可測,但眼前,這條黑龍的力量卻不容小覷,金色的瞳仁,在龍中亦是很少見到的。這樣的龍,必生來靈性極佳,無怪天界竟勞師動眾讓三個靈力頗高的仙人去收服一條危禍人間的孽龍。
黑龍與二神戰(zhàn)至前庭,這里,仙樂繚繞,宮娥司香俱是熟睡不起,這里的靜謐,與殿后的風(fēng)雨雷鳴殺氣沖天分明是兩回事?衽暮邶,突然,怔住,這音律,好生熟悉,難道……難道……是他?黑龍婉轉(zhuǎn)身軀,游逸到琴曲響奏處,黑龍,竟也忘記了,他,也在戰(zhàn)斗中………………頓時,四目相對,金色的眼瞳流出的光彩刺得太子長琴睜不開眼睛:“慳臾!”,撫在琴弦上的手指一時錯亂了指法,只聽錚的一聲,琴弦碎裂,太子長琴修長的手指跌落下滴滴熱血,染紅了潔白的長袖。“你是慳臾?!”大驚失色中卻掩飾不住重逢的喜悅。“千百年了,吾友,不承望還能再見。”黑龍回答道,金色的瞳仁流連著清澈的水波。是喜,亦是悲。喜的是,千年的期盼終在今日實現(xiàn),悲的是,重逢,竟然,竟然是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空間,這樣的事件中發(fā)生。造化……弄人……………………………………
太子長琴抬起手,撫向黑龍的頭,黑龍聽話地像個幼童,垂首闔眸,一仙,一龍,都,靜靜地閉上眼睛,默然誠對。此時無聲勝有聲,再一次地,萬般都與他們無關(guān)了…………他,只是榣山水邊撫琴的那個仙人,而它,依舊是太子長琴身邊沉浸于琴聲中的小小水虺。
這一幕,看呆了祝融與共工。方才戰(zhàn)斗如何之激烈,也無法降住這條神通廣大的黑龍,而這時,這條兇惡的黑龍早已偃戰(zhàn)息斗,難道是,太子長琴的曲子太動聽,連這孽畜都?……
美好,永遠都是最短暫的。宮殿里如同地震般搖晃起來,登時閃電狂雷奔騰于殿內(nèi),從沉睡中醒來的鐘鼓覺得自己被捉弄,狂怒不止:“如此,這里豈是你們想來便來,想去便去?戲弄于我,失于大方!”,祝融共工也突然覺得禍事釀大,于是下定決心,速拿黑龍,立返天界。
琴弦已斷,無法再奏樂,太子長琴無力再讓鐘鼓睡去,眼看著父親祝融與水神共工戮力捉拿慳臾,卻無法勸說幫助,慳臾此時已是被動,只有拼命閃躲的份。而鐘鼓又向兩位大神襲來,殿上。頓時亂作一團,風(fēng)雷水火土各系法術(shù)一齊涌出,釋放,終于,建造于不周山腳即天柱的所在地,承受不住多種力量的較量,轟的一聲,崩塌掉,頓時,洪水滔天,生靈無數(shù),俱喪生于突來的災(zāi)難之中。
天災(zāi)禍事,已然釀成。
太子長琴望著已成澤國的人界,太息久久,悲憤異常。
眾神曠日持久奔走辛勞,災(zāi)劫終平,慳臾被女神赤水女子獻收為坐騎,再無自由。
共工,祝融,往渤海之東,深淵思過千年。
太子長琴被貶為凡人,永去仙籍。落凡后寡親緣情緣。 輪回往生,皆為孤獨之命。從此,天界得一女神的黑龍坐騎,少去一位擅彈琴曲的仙人…………………………………………
怎么辦,依然不想走呢,即使是淪為無所歸依的魂魄,也好過世世輪回,好過,數(shù)千載的記憶延續(xù)……最后只剩下數(shù)千載的無邊孤寂。
為何要要經(jīng)歷萬世的孤獨?滄海變成桑田之時,只有我,會煢煢孑立于太荒中吧?
靈力,漸漸弱了,若再不去輪回,恐要生事。這時,太子長琴才有了離去榣山的想法。
走………罷………………
人心的欲望是無有盡止的,貪婪讓讓一個人善念不再,當他在追求超乎自然的力量時,多瘋狂的事情亦是做得出來。
焚寂之劍,焚毀世間,寂滅時空?粗r紅如血的邪劍散發(fā)著絲絲黑氣,龍淵部族的角越眼中騰出陣陣陰寒。他要尋找更強大的魂魄,以其作為劍靈,鑄造出一柄無雙的兇劍。
太子長琴流連于榣山的魂魄終究沒有順利轉(zhuǎn)世,撕裂的痛楚煎熬著他,他的魂魄被角越強行分離開來,鑄在焚寂之中。
黑暗,無盡的黑暗,徹底的絕望與痛苦將自己命魂四魄鎮(zhèn)壓在歸期無時的邪氣中。
太子長琴,長琴清悠…………… 如……鳳來……
在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杳茫的琴聲中,我,還尋得到自己么?
可,終究……
獨自遺落在時間罅隙
永無歸途………………………………………………
蘭鈴篇之蘭鈴訴情
昨天聽曲子青龍鎮(zhèn)之雨,就想起了蘭生和襄鈴,
游戲玩到男主百里屠蘇解封時,就有點玩不下去的感覺,海倫凱勒寫書《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就讓人覺得很黑暗了,輪到這里,蘇蘇的命運在解封后變成“真的只留給我三天生命?”。疑問那、憤怒那、傷心吶!于是,帶著這種無論如何也是死路一條的杯具心情終于決定去找boss同歸于盡。
飛到青龍鎮(zhèn)的時候,那里在下雨。雨,淅淅瀝瀝,下雨什么的很容易引起人的傷感。響起的音樂也很讓人揪心,是讓人一聽就會想起往事的那種。
蘭生,襄鈴,靜靜地站在滴水的屋檐下。一個低著頭,撫弄著頭發(fā),另一個,望著前方,怔怔地。兩人,臉上,都,沁出淡淡的憂傷。這場面,難以讓人釋懷。這兩人,明明,還只是孩子啊……
“雨……漸漸地小了………………”襄鈴抬起頭。雨滴支離破碎,,跌下陣陣寒意。蘭生,襄鈴,不知站了多久,依舊等著屠蘇。此刻,大家,真的害怕,見到屠蘇,見到解開煞氣封印的屠蘇。這個封印,一旦解開,只能釋放無盡的絕望。每個人,都已被推上生死的轉(zhuǎn)輪,任憑命運的慣性甩摜而毫無還手余力。難道,就這樣,眼看著行人將遠,欲留不住嗎?都明白,離開青龍鎮(zhèn)后,大家彼此,面臨著永世的分離。但在這一刻,這兩個孩子,不愿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只憑,冷雨澆人。
“襄鈴,襄鈴告訴大夫姐姐…………我…………不久以后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雖然很難很難,但襄鈴不怕………”說著,走到雨中,仰起頭,綴在頭發(fā)上的鈴鐺晃出冷清的變調(diào);宜{色的天空下直立著嬌小的背影。莫若孤單,莫若哀傷。“大夫姐姐讓我一定要相信自己…………”這個“很難”,是很多人都承受不了的,但在這一刻,出自一個尚自嬌弱的孩子的口中時,我卻,不由得,相信了她。三分信服,七分憐惜…………
“還說……還說等我回來,就告訴我一個秘密。是一個……會讓我很開心很開心的秘密……很開心的秘密。蘭生……我……有時候我覺得………大夫姐姐……會不會、會不會真的就是我娘呢………她對我……又溫柔又好…… 你、你不許笑話襄鈴亂想……”
望著雨絲凌亂的天空,面容一如既往地單純而天真,不偕世音。清澈的瞳仁中依舊載滿無數(shù)期盼。
“……襄、襄鈴………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我……已經(jīng)想過…… ……假如……能從蓬萊回…………我……我打算…………我……會去孫家………向?qū)O小姐……提親…………孫小姐……就是賀文君……是她的轉(zhuǎn)世…………晉磊……我……我們虧欠她實在太多………………自從……去過自閑山莊……我時常在夢中見到晉磊……曾經(jīng)一度……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晉磊……還是方蘭生……”
一樣的,抬起頭,望著天空,斜背書包的他,依舊是書院的學(xué)子的模樣,只是,這個他,已非昔日。身上,早已承載了了兩個人的命運與責(zé)任。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晉磊還是方蘭生。
此時此刻,他,真的在乎眼前,卻,不能忘不掉前世。今生認定的,卻是注定好的放棄。上世如此,今生亦如復(fù)。
“說什么,你當然是蘭生了。”話這樣出口沒錯,但她明白,找回前世記憶的他,明明不可以再次作為方蘭生活下去?伤,希望他,依舊是那個蘭生,那個喜歡他的蘭生。她,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期望了呢?微微闔眸,襄鈴,突然感覺,心,有點痛。
“可是……也是晉磊,是同樣的靈魂生生世世如此輪回……我……已經(jīng)決定,會盡心照料孫小姐一輩子……就當……就當是還前世欠下的債………還有……也不想二姐再替我擔心了……”蘭生面無表情望著前方,但眼中,流蕩著,不能化為液態(tài)的憂傷。注視前方,并不是看著什么,而是,他,不能面對她,說出這番話。這樣的話,在她面前,只要還有一絲辦法,是不想說出的。
“但是,你不會難過嗎?” 問蘭生,也問,她自己。語聲輕輕,幾乎被霖霖雨滴淹沒。襄鈴看著蘭生,認真地看著,這,是第一次,也恐怕,是最后一次。
“沒什么……可難過的,這樣……才是最好。……想了很久……很多遍……不是隨隨便便作的決定…………”
“二姐的事、屠蘇的事……甚至少恭的事……都讓我明白很多很多……人活著,不能只顧自己開心,還有許多東西比這更加重要,像是責(zé)任,像是擔當……我……必須擔起自己應(yīng)負之事……至少不能……不能再讓二姐死不瞑目……”
人,一旦遇到太多,就真的無法自己了,每個人,都是在被動的人生中去毫無選擇地主動包攬責(zé)任與擔當。 “命運“二字,逃不開,避不掉。
“對不起……襄鈴。”
此時此刻,他找不出更貼切的話語,但總覺得,若說不出,便會更難過。再次垂首,眼神亦是斜垂下去,目光中,分明是凝聚了更濃重的悲哀。
輕啟朱唇,驚訝一時從襄鈴臉上劃過,但,只是一時。
兩人都沉默下來,襄鈴將頭傾斜了一個角度,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雨水,想要說什么,但,欲言又止。
“不用,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啊。”
蘭生的這句話,讓她,沒有準備。既然沒有承諾,何來如今的“對不起”?但是,蘭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一直以來,你都……
“你不會生我的氣…………看不起我…………”他心中,或許希望她,為他,能夠生一次氣吧,只是為他。
“怎么會呢……”自言自語到,襄鈴再次走到雨中,背對蘭生,眼睛合上,再睜開。突然,兩個人的距離好遠,彼此,互留不住。身上,已然濕透。淚水,即使流出來,也不會被他察覺吧?
“……只是覺得……蘭生好像忽然變成大人了……一下子……離襄鈴好遠好遠……襄鈴還是那個不懂事的襄鈴……而蘭生……已經(jīng)把我……遠遠拋下……”襄鈴轉(zhuǎn)過身來,搖著頭。閉眼,然后把痛苦沉淀在眼前的黑暗中。那個蘭生,那個快快樂樂,爽快灑脫的蘭生已然變了,變得有了擔當,有了沉著?伤,不希望這樣。為什么?當自己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時,上天卻將機會降為零級。
“你年紀尚小,什么是真正的喜歡,卻還不一定明白。”
“這還有真的假的?”
“喜歡一個人,是想對他好、保護他,讓他永遠沒有憂愁煩惱,而不是被他保護。”
“襄鈴也會護著屠蘇哥哥的,不讓別人欺負”
“可你最先想到的卻不是這個”
“……”
若百里公子永遠也不回應(yīng)你,小鈴兒還會對他始終如一嗎?
“我……”
“小鈴兒好好想想吧。無論是人是妖,活一輩子要遇到多少姻緣起伏,真心喜歡的,一個就夠了,可是許多時候,你眼下認定的,未必是你會攜手一生之人。”
“……我……襄鈴沒有很懂……”
與紅玉姐姐的談話又回響在耳邊。當初,傾心于屠蘇哥哥是因為懵懂式的欣賞,現(xiàn)在,她自認為那份孩子式的青澀在漸漸褪去,對屠蘇哥哥那份模糊的好感已經(jīng)轉(zhuǎn)化為對蘭生清晰的愛戀。她開始希望自己能夠去安慰蘭生,去聽他講述心事。就像,在幽都時那樣?,如今真正認定的,卻也真的不能攜手一生,難道,我,又錯了嗎?明白了,又如何?明白了,便會痛苦…………………………
“……別……別這么……你這樣……就很好……真的……很好…………看著對面的襄鈴,蘭生肯定的點著頭,露出一絲微笑,但,盡顯無奈。
“不要急著長大…………長大、變成大人……實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他的眼中,盡是黯然。自己,真的長大了嗎?不如說是明白了沉重命運的孩子吧,方蘭生,沒有注意到,他,也還是一個孩子。肩上的擔子與臉上的未脫的書生稚氣明顯是不相稱的。
“……蘭生……”
“……沒……我沒事……”
“……蘭生,你……喜歡她嗎?”
兩手輕輕地合抱在胸前,再次,輕輕地闔眸,似是祈禱,似是,為了,求一個安心。
“她……”
“那個……孫小姐啊……”
“…”
“…………”
“……那……你呢…………”
“……你對我……究竟……”蘭生緊閉雙唇,眼神輕輕地凝在襄鈴身上,半分期許,半分哀傷。眉頭,不經(jīng)意地挽起。
他想清清楚楚地問問她對他的感情,他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而不是讓模糊而朦朧的疑問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哪怕,回答讓他失望也好,畢竟,這是最后一次了。
“咦?”掩飾不住的驚訝再次從襄陵臉上閃過,雙手松開,垂下去,輕輕俏俏地站在那里,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她,她甚至,不知如何作答……
“我對你?”
是啊,答案早已了明于心。只是,復(fù)雜的感情,無法,在一時,組織成語言,即使凝聚成話語,也必將零亂而沒有頭緒,如果要說,那,該如何說起?
……你對我……究竟……
“ ……我……”
“……我…………”
“……蘭生……”
她,終于鼓足勇氣,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不好,其實也不打緊吧?
“其實我……”
“等……等一下……還是什么都別說……蘭生搖著雙手,這話,急迫地從他口中跌落,慌張而失卻從容,但接下來,唯余,滿面黯然。”
錯愕,充滿襄陵睜大的眼眸中,這話終究,是說不出……………………………………
“我根本……不該問……只要……只要襄鈴的一句話……我就會……背棄自己所有決定…………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愿意背負一切的罵名……但是…………我……已經(jīng)不配……再這樣做……”
想要知道答案,卻沒有勇氣接受。方蘭生,不能再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了。喜歡與否,對他來說,都是等待后的落寞,如果這樣,何苦讓自己更痛心?
襄鈴心里,似乎堵上了一塊巨石,自己已然透不過起來。但也只能,望著對面的蘭生,望著那個離她越來越遠的蘭生。
分別,是注定好的了。襄鈴表情無辜而純真,背后那個蝴蝶結(jié)絢麗地開放在空曠的院落中。
“誒——!你們倆個,過來吧!百里小哥到了”
遠處的呼喚打破了此時的沉默。
“我們…………………………過去吧…………”
蘭生說著,點了點頭,向前走去,沒有回頭。語氣溫柔,但是,決絕。走向屠蘇的蘭生,先一步去接受所謂的命和運。看著遠去的背影,襄鈴把它當成是終結(jié)的句點。句點的后面,永遠地遺落了那份終究不能明朗于他面前的那句話。
真的,不回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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